从南非最大城市约翰内斯堡出发,沿511号公路向西北驱车3个多小时,走到最后10公里土路时,四野已漆黑一团。冀东发展集团南非的工作人员在电话里告诉记者:“不要担心,朝‘灯塔’方向走就是了。”
曼巴水泥厂的生产线外景。
“灯塔”上的亮光来自水泥厂近百米高的预热器上的灯火。夜晚,它给周围几十公里的地区带来了生机。曼巴水泥项目总经理马吉全见到记者像见到久别的亲人,控制不住倾诉的闸门:“去年我们刚来时,卫星导航仪上根本找不到这里,现在只要搜索‘曼巴水泥’,就能准确定位。”
曼巴水泥项目是2013年3月在中南两国元首见证签署的。这个现代化水泥厂是去年6月底正式开工建设的,如今已提前8个月建成,有望下个月投产运营,投产后日产水泥熟料2800吨。“这是冀东发展集团第一次走出国门。对于这个95%以上的设备都是从中国采购的水泥厂,我可以自豪地说,冀东把最成熟的技术、最好的设备带给了非洲。”马吉全说。
提前完工——
中国速度令人刮目相看
2014年2月10日,十几名来自中国北方的汉子先期来到了水泥厂工地附近的一家农场。一个电水壶、几箱泡面,是他们当时食堂的全部家当;从附近矿山借来的一辆铲车,则是他们最早开展工作时的唯一装备。
水泥厂位于林波波省塔巴兹姆比市,曼巴是当地一种黑色的剧毒蛇。在工地附近的农场,27岁的伊希米尔告诉记者,这里原来种植着玉米、小麦、大豆等农作物。要说有什么著名的东西,那就是曼巴蛇,这种蛇大的有三四米长,它能把2/3的身体立起来,被咬伤者四五十分钟之内就会死亡,几乎无药可救。
工地上杂草有一米多高,无人知晓草丛里到底隐匿着多少曼巴蛇,这让中国工人们至今心有余悸。“看到当地人一手拿着棍子、一手拿着来驱蛇,我们在工作时也都带根长棍子。”负责安全与环境的副总经理王冠杰说。尽管如此,仍然是防不胜防,蛇钻进帐篷,甚至爬到床上的事时有发生。一天,王冠杰在办公室里看材料,一转身,突然发现一条一米多长的蛇离他只有一步之遥了。原以为是曼巴蛇,等当地人赶来告诉大家,那是毒性相对较小的眼镜蛇时,人们才松了一口气。
项目正式开工正逢连日下雨,桔的全棉工作服淋湿了,挤挤水穿上,很快就又焐干了,如此往复,没几天工作服就变成了白色。葡萄牙裔工作人员乔伊-费雷拉说,在打完地基的时候,曾连续下雨两三周,地基内灌满了积水。为及时把水抽出去,中国同事们在雨中连续作业,至今仍历历在目。这个项目提前8个月完工,让周围的人对中国速度和中国人的勤劳都刮目相看。
环保严苛——
不放过一块污染的泥土
42岁的约翰是工地上负责安全、环保的协调员。约翰告诉记者,如果出现小的安全事故,例如某个员工手指擦破皮,他要写出详细报告,对事故原因进行分析,并要求施工方采取措施,保证此类事故不再发生;如果发生大的安全事故,出现人员伤亡,他需要向南非劳工部提交详细报告,劳工部会要求项目停工整顿。不过,他欣慰地说,曼巴水泥项目在8.67万个小时的施工期内没有一例伤亡事故,这在南非是很少见的。
中方安全、环保方面负责人张鹏对约翰的严格要求记忆犹新:“刚开工那会儿,条件很简陋,我们修车的师傅不小心洒了几滴油在地上,约翰要求把被油污染的泥土抠出来,送到100多公里外的处理站处理。后来因为要建修车的油水分离槽,工人们一不留心把被油污染的那一土都挖出来了,这下约翰急了,他要求我们把所有挖出来的泥土全部送到处理站处理。原本只要几十兰特(1元人民币约合2兰特)处理费的事,最后花了3000多兰特。”
这件事也成为一个教训,让大家进一步增强了环保意识。“之后,我们双方再也没有发生过任何不愉快。”约翰说。